近日,“和平使命—2014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武装力量联合反恐军事演习在内蒙古朱日和训练基地举行。

 

1997年,为适应未来高科技战争的需要,中央军委决定把北京军区原装甲兵训练场扩编成全军规模最大、科技含量最高的训练基地。1999年,我作为北京军区63集团军工兵团道桥营的一名连职干部,有幸与战友们一起成为训练基地当初建设者之一,在训练基地工作生活了四个多月的时间。如果你有机会到基地参观时,在总部机关大楼门前功碑的冰山一角上或许能找到我的名字。

 

朱日和基地的概况

 

北京军区朱日和合同战术训练基地,堪称亚洲最大、我军最现代化的大型陆空联合训练基地。位于内蒙古自治区锡林郭勒盟苏尼特右旗朱日和镇。训练基地地形复杂,由沙漠、草原、山地、壕沟等组成,占地1066平方公里,与香港面积差不多,具有独特练兵地理优势。

 

训练基地主要担负的任务是组织师、旅、团级部队完成合同战术演练,协同装甲兵和其他兵种进行技术、战术训练,可展开军师规模的实兵演习,并为陆军装备的各种武器进行实弹、实爆作业和航空兵实施对地面部队攻击演练提供保障。基地拥有数字化监控评估系统,首创数字化千分制量化评估模式,对参演部队的全程评估监控可精确到秒。

 

1957年,北京军区一个加强坦克师战术演习场在朱日和地区组建,这便是今天朱日和训练基地的前身。1997年,中央军委扩编成全军规模最大、科技含量最高的训练基地。2007年,把朱日和训练基地确定为我陆军唯一复杂电磁环境建设试点单位。

 

近年该基地已先后导调、保障了“跨越—2014”系列演习等78场大型实兵和网上对抗演习以及全军重大演练活动,上千名军师旅团指挥员率98个师(旅)数十万名官兵,在这里练指挥和谋略,经受“战火”洗礼;复杂电磁环境下“火力打节点、电磁破网络”等数百个新战法训法诞生。

 

艰难的行程

 

记得大约是199946,清明节刚过,部队所在地山西临汾天气渐暖,已经闻到春天的气息。下午全营三个连,加上从全团抽调的机械操作手近200号人,登上军列。我作为营部助理,随营部干部加上炊事人员不到10人,乘座一列车厢,并在车上支上床铺和灶台。其余以连为单位,各乘一列车厢,打地铺。一路上逢车必让,半夜冻醒,只好与同行的一名军医(男性)合铺而睡。第二天早上,到达太原,一看车厢中供生活所需水缸里的水已经冻了近寸厚。47日下午600,到达山西大同兵站,啃了一整天冷面包和馒头的官兵才第一次吃了一顿热腾腾的饭。

 

 

火车一路前行,8日上午830终于到达朱日和火车站。穿上军大衣,站在站台上,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蓝天白云下,一些牧民正赶着一群羊在草原上悠然放牧。大家都觉得艰难的旅程终于结束了,于是心情都开朗起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与各连的后勤人员作为先头部队带上物资前去安营扎寨。从火车站到基地,30公里路程不到半个小时就到达了。

 

基地处在人迹稀少的茫茫草原中,基地总部机关大楼才刚刚落成,距离总部机关3-4公里处是供部队驻扎用的军营,军营也只盖了一幢楼,好在里面已通上水电,厨房也是简易的,门窗也没有。周边房子有的只是打了地基,因为天气寨冷,建筑工人,到5月份才过来,可谓是一片荒凉,百业待建。

 

火车站的官兵从火车上卸下装备和物资,进行装运。1000左右,沙尘暴突然袭来,能见度不到20,睁不来眼,黄豆大的沙石被风卷起,打到脸上十分难受。一锅水不到10分钟,已有三分之一的是沙子。稍不注意,抬在手里的床板被大风刮去50远。中午、晚上没法炒菜,只好锅里放满水,加上锅盖罩上塑料薄膜烧开后,放入干挂面,用水桶打到宿舍里凑和着吃,艰辛程度可想而知,不管怎么说,力经近40多个小时,部队总算安顿下来。

 

趣事

 

上级分配我们营的主要任务,是负责基地的物资运输等工作。我主要与各连队司务长协调做好后勤保障工作,作为带队干部,每周两三次到70公里外叫赛汉的城镇进行粮食、蔬菜等的采购。茫茫大草原上,也没有正规的公路,平时只要顺着车迹沿着大致方向驾驶就行了。

 

记得刚好是“五一”节那天,下午刚出门不久,天就飘起雪花来,车开得很慢,等到买菜回头已经快下午500,雪将地面的车痕全部覆盖,到了晚上730,还没到达营地,好不容易看到远处有牧民房子的微弱灯光,前去向当地蒙古牧民打听,一句“赛克侬”(音)(蒙语:你好的意思),说明来意,才知道已偏离好几十公里快到二连浩特了,再往前走就到中蒙边境了,如果误闯国境,虽说免费出国旅游一趟,但引外交上的麻烦就糟了。

 

还有一次,去赛汉回来时,汽车突然坏了,停在半道上,到了晚上部队派上沿路寻找,终于晚上800才找到,一查看可能是化油器坏了,于是找来牧民带路,到赛汉城里买来化油器装上,还是发动不了,只好留下两个人看车,准备天亮后再派车将坏车拉回。第二天,太阳出来后找到车子,看到因为夜里天气寒冷正抱缩一团的两人。将坏车一打火,车子立马就发动了,你说邪不邪?气人不气人?

 

他乡遇故人

 

5月下旬,演练部队陆续到达基地,周边一座座军用帐篷搭起,冷寂的草原开始热闹起来。一场大雨过后,草原上也长出了青青的绿草。

 

6月份的一天,乘车外出办事,忽然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那不是89年一起参军的战友吗?新兵结束后,他就调到24军了。利用空余时间,我驾着北京212四处寻找。在一所帐篷前打听,“你找我们连长吗?他外出演习出了,晚上才能回来”,于是留下一张纸条走了。“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人”,整整10年后,同乡战友终于在草原相见,也算是一件喜事。再过了14年,就是2012年,他也从部队转业至姜堰安监局工作,战友才第二次重逢。

 

关于演练情况

 

关于演练情况,就不便多谈了,在目前的国际形势下,演练中是真枪实弹的,一句话,就是“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据美国演习统计,平时演习牺牲的人员,跟战时牺牲的人数差不多,甚至还要少。我在那段时间就出现人了人员的伤亡,实弹演练时,尽管外围加强警戒,但是还是有牧民闯入禁区,记得有一个牧民的小孩,拣到一枚哑弹,自己搬不动,用一根绳子绑住拖回,哑弹爆炸了,结果可想而知。

 

8月下旬,我调令下来,于是告别基地,到老部队办完手续,调入西安武警工程学院,再后来你晓得的,转业至法院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