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

我做的馅饼

是全天下

最好吃的

 

晚上想洗澡

发现

花内裤

找不到了

难道真的会

有人收藏

我的

没来得及洗的

花内裤

一个月前,看报纸上一位国家一级作家所作的被认为是诗的这几行文字时,俺正患牙疼,读第一遍牙疼症状就大大减轻,读第二遍牙是不疼了,可门牙却莫名其妙地掉了。

在博客上俺也有几首发抒一时之感的歪诗,一位路过的朋友坦言俺的诗过于浅白,少了起承转合之趣。起初,俺觉得,自家的园地只要不反党反社会主义爱怎么写是俺自己的事,诗嘛,纯个人化的写作,俺不敢仰望诗仙的浪漫豪放,更学不来诗圣的沉郁顿挫,读俺的诗哪怕就像喝放了防腐剂的碳酸饮料,在胃里翻腾一阵,呃逆一下,泛上一股怪气味就变成了排泄物那也是你消化的事,再臭再无营养也顶多让几个新朋旧友们离俺而去而已。再说,俺一介草民,怎样涂鸦都不会影响文学的走向是不?可又想,这毕竟不是锁在抽屉里的私人日记,有病就不能讳疾忌医对不?思及此,俺立刻诚惶诚恐地接受并作了深刻反省,发誓再要作诗语不惊人死不休。

现在,看了网上炒作的那些诗,俺不再为自己的诗脸红了,非但如此,甚至觉得俺那诗要是运气好,就算不能望诺贝尔项背,但弄个鲁迅文学奖提名好像不为过吧(反正鲁迅老先生已作古,大不了他老人家死不瞑目罢了。不过,上面两首诗的诗主就曾是该文学奖的评委,俺的诗能不能入她法眼,这是俺唯一担心的)?人家的诗美名其曰梨花诗派,俺就自命为落雪诗流得了。那天,俺在厨房炒菜时还在零点一秒钟之内写了首诗呢:

豆芽粉丝的

时候

先放豆芽

后放粉丝

怎么样?不比馅饼难吃吧!就是比起花裤头来,俺觉得俺的诗还是太嫩了些。

毛主席他老人家希望六亿神州尽舜尧,俺觉得都达到尧舜的思想境界太难了。现在看来,诗歌领域实现十三亿神州尽诗人已经指日可待了,不是吗?

上星期,俺又听说有不少诗人(以废话诗派为代表)在北京集会声援梨花诗派,一位四十多岁的诗人(不知称他诗人是糟蹋了诗人还是糟蹋了诗)为了诗歌的尊严当众裸体捍卫,俺再次感动了:谁说乱世才能造英雄,文天祥怎么样,方志敏又怎么样,他们再勇敢也没大气到裸体示志的程度吧,常技院那位画家为了艺术才献身几天啊,我们的这位诗人就前赴后继了,文学艺术界英雄辈出,真乃国之大幸民族之大幸!摸摸俺这掉了两颗门牙的嘴,不知怎么想到古人“笑人齿缺曰狗窦大开”这句话,本来觉得没门牙的人就没脸活在这个世上,可是,人家没洗的花裤头能在文学的殿堂上空飘扬,诗人画家都做到这份上了,俺又怎不能昂首挺胸的走在大街上?!

可是,这时代瞬息万变,谁想到文学的发展速度比起科技来更日新月异呢。俺刚建立起来的自信又轰然倒塌了.

就在昨天,看央二经济信息联播时,主持人告诉俺已经有人发明了诗歌生成器,说是任意敲几个字进去一首新诗就诞生了,俺不禁为自己的得意汗颜了:这人脑怎敌得过电脑去,要是袋里有钱,俺或许能开个诗歌生产有限公司,可是......罢罢罢,俺不再做梦了。只是,俺为孔子感到可悲,他竟然说什么“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作为文学最初的起源,诗歌老这么着发挥它的社会功用累不累啊。古典诗歌倒也罢了,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写新诗的还强调什么诗人作诗应戴着镣铐跳舞,说什么新诗仍应讲求意境、含蓄、唯美,胡适的诗不就被归属于引车卖浆者之流吗?冰心的小诗清新唯美吧,可梁时秋还批评她的诗不能登大雅之堂呢。现在看来,这些清规戒律太可笑了,诗歌都能批量生产了,你还在那穷讲究什么呢!就算找不到它属于文学的任何元素,诗集与诗人不照样一茬一茬的茁壮起来?

废话、梨花诗派等等的繁荣昌盛,诗歌生成器的光荣诞生让俺知道,唐诗宋词的光环已退,诗歌复兴的时代终于无可阻挡地到来了。

是故,作记为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