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的内蒙古,依旧荒草凄凄,肆虐了一冬的草原野风刮在脸上冷冰冰地、带着刺刺的痛。白天的阳光很是刺目,隔着出租车的前挡玻璃,晒得皮肤火辣生疼,南方七月的烈日比之尤有不及。太阳落山以后,气温骤降,刚刚还十度左右的气温转眼就降到了零下六、七度。这次的出行有两站,包头和赤峰,虽说都在内蒙,但两地相距竟也有一千多公里。

或许是生平第一次到内蒙,不适应北方气温的急升陡降,随行的书记员小谢在出差的第二天从包头赶到呼和浩特后就开始发烧。加上北方去冬干旱,空气十分干燥,到了第三天早晨起床,不仅小谢烧热加重,咽喉干涩,一向自认为筋强体健的我也咽喉肿痛,虚火旺出了一鼻腔的干血。

看着小谢无精打采的样子,再三劝说他去医院看一看,小谢坚决不肯,“先干活吧,我吃点药,要是干完活后还不见好,我再去医院。”

就这样,这个看上去未经风雨的八五后绍兴小伙儿,不知哪来的韧劲,硬挺着从汽车、飞机再汽车地赶到近千公里外的赤峰,在他的一再坚持下,当天下午短短的三个小时里又马不停蹄地把赤峰市跑了个遍,查工商档案、找银行冻结帐户……别说发烧着的小谢,不生病的我都疲惫不堪。

第四天,小谢新买的药似乎很灵,吃药休息半天后明显有了精神。刚要订回程的机票,赤峰的当事人又打来电话要求调解,于是,腿脚还有些疲软的小谢又爬起来和我一起往外跑,接下来又是跨地调解、又是验承兑汇票、还要解冻帐户……虽说忙活了大半天但总还算顺利!

临回无锡的时候,赤峰居然跟我们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一冬无雪的地方,凌晨下起了鹅毛大雪,大清早爬起来好容易赶到了机场却又被告知航班取消,无奈折返,小小的机场却又因雪天无车。

第六天,正是周日,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终于踏在了锡城的土地上。走在回家的道上,一抬头,陡然发现小区路两旁的樱花开得正浓,粉白的花团将暖暖的春意缀得满树满枝。映过花枝背后的蓝天,又想起了内蒙挺立在道路两旁光秃秃的高大白杨,想起了赤峰依旧枯黄的草原,想起这些天一路背负的疲惫,想起了小谢……

守过苦冬的草原,春来必会更绿吧!